第44章：太好了是艾慕

　　李凰羽倒了一杯茶与付清泠对坐。
　　“清泠，我记得我说过，最近先停手一阵子吧，我不知道你们那边的官差如何办案，但是暂避锋芒总没错，现在倒好，出意外了吧。”
　　“对不起，凰羽姐姐…我…”
　　“唉，罢了，你附耳过来…”
　　茶的热气在两人之间缓缓上升、弥散，模糊了彼此的轮廓。
　　一只纤细瘦弱的手突然从弥漫的茶烟中穿出，精准地抓住了桌上一只一次性纸杯。
　　付清泠就着这个姿势，低头轻轻抿了一口杯中温吞的茶水，目光落在对面穿着制服的警察身上。
　　“大概就是这样，叔叔。”
　　她回忆着李凰羽给自己的办法思索着自己的行为有没有漏洞。
　　“好，辛苦了，小姑娘。”
　　付清泠人畜无害的样子赢得了信任，这让她长舒一口气，随后的话又让她紧张起来。
　　“今天晚上还有两个目击者，先等一下，把你和他们一起送了。”
　　付清泠深吸一口凉气。
　　还有两个？目击者？什么意思？不是只有一根钢板尺自己没带走吗？
　　此时刑警队长路过门口，许民安就在他旁边陪同，刚好看到这个小姑娘脸色一变。
　　嗯？
　　他走进来。
　　“我和小姑娘聊聊天，你去忙吧。”
　　“好嘞张队。”
　　张队眯起眼来审视着付清泠。
　　后者心里暗暗深呼一口气，佯装镇定。
　　“你好呀叔叔。”
　　“两个目击者看到了。”
　　“啊？”
　　张队沉默的盯着她，他眯眼审视付清泠，并极度专注地观察付清泠的每一个细微表情和动作。
　　付清泠的心脏开始加速，她感觉到自己己经控制不了脸上的表情了。
　　她想到李凰羽的话，索性借着急切开始发挥。
　　谎话，重要的是三分假七分真，而这三分假才是关键。
　　付清泠微微低下头，肩膀轻轻耸动，仿佛在强忍恐惧和委屈的泪水，她回忆自己在学校被人欺负的那段时光，还有家里被恶意放火时的惊慌。
　　张队不为所动，他见过太多伪装。付清泠刚才那一瞬间的失态己经足够说明问题。
　　他缓缓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支，但并没有点燃，只是拿在手里把玩着，目光依旧如鹰隼般锐利。
　　付清泠说到底只是个学生，装着装着就上头了，她首接把长时间的委屈都发泄了出来。
　　“那啥…队长，要不先送她回家吧？小姑娘也不容易，时间这么短遭受这么大变故…”
　　张队都要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眼花了。
　　………
　　“王成那边没事了。”
　　丁灵灵像树懒一样挂在林惊雪身上。
　　弄的林惊雪痒痒的。
　　“小灵，你快下来！我要玩游戏了！”
　　“不行，你只能选一个。”
　　“那我选游戏。”
　　“我的意思是你只能选我一个。”
　　林惊雪用手推丁灵灵的脸，可是这家伙就像嚼完的口香糖一样黏在自己身上。
　　“小灵！我要生气了！”
　　林惊雪又去推丁灵灵的脸，结果一不小心脱了力。
　　啪！
　　二人都愣了一下。
　　林惊雪感觉自己的手掌酥酥麻麻的，好像结结实实拍到什么东西上了。
　　丁灵灵脑瓜子嗡嗡的，她摸着火辣辣的脸，松开了林惊雪。
　　“阿雪…你…”
　　“小灵…对不起，你没事吧？疼不疼？”
　　丁灵灵呆愣的吧嗒吧嗒嘴。
　　“有点怪…阿雪，你要不再来一次？”
　　丁灵灵这句话像一颗小炸弹，炸得林惊雪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
　　丁灵灵的脸颊上，一个微微泛红的巴掌印正在成型，配上她此刻懵懂又带着点奇异期待的眼神，显得格外诡异。
　　她甚至还下意识地又舔了舔嘴唇，在回味刚才那有点怪的感觉。
　　“小…小灵？”
　　林惊雪的声音都变了调，带着浓浓的困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
　　“你…你脑子被打坏了？疼傻了吗？”
　　她慌忙想伸手去摸丁灵灵的脸，又怕再刺激到她。
　　“没坏！”
　　丁灵灵像是突然回过神来，猛地摇头，结果摇得自己又有点晕，赶紧扶住旁边的桌子。
　　她捂着脸，但指缝间露出的眼睛却亮晶晶的，首勾勾地盯着林惊雪。
　　“就是…就是感觉…阿雪的手…打上来的时候…好快，好重…然后嗡的一下…但是…”
　　她顿了顿，似乎在努力寻找合适的词汇，脸颊的红晕似乎更深了，连带着耳朵尖都染上了粉色。
　　“…但是…好像…还有点…麻酥酥的？”
　　丁灵灵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含在嘴里，眼神却开始虎视眈眈的盯着林惊雪。
　　这反应彻底超出了林惊雪的认知范围，她后退一大步。
　　“丁！灵！灵！你…你你你…你变态啊！！你…你离我远点！”
　　她现在只想用冷水浇醒对面那个脑子可能真被打出问题的家伙。
　　丁灵灵还维持着捂脸的姿势，脸上的火辣感还在持续，她又仔细回味了一下。
　　“嘶…麻酥酥的…”
　　她又小声嘀咕了一遍，然后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眼睛越来越亮。
　　“阿雪的手…好有劲哦…”
　　她像是终于确认了什么，或者得出了某个惊世骇俗的结论，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勾起了一个微小却极其清晰的弧度。
　　那笑容里，没有委屈，没有愤怒，只有一种心满意足的奇异光彩。
　　林惊雪的背紧紧贴在冰冷的墙壁上，她感觉自己的三观都在刚才那无声的几分钟里被丁灵灵那个诡异的笑容和动作彻底重塑了一遍。
　　“小灵，你…”
　　“啊啊，没事，你玩吧，我不打扰你了。”
　　她语气轻快，甚至带着点愉快的尾音，与脸上那个火红的掌印和之前那副诡异的样子形成了荒诞的对比。
　　她甚至还对着林惊雪露出了一个堪称灿烂的笑容，只是那笑容在林惊雪眼里，怎么看怎么透着一股子满足的意味。
　　林惊雪像被钉在了墙上，一动不敢动。
　　她的脑子还在处理丁灵灵疑似被打出特殊癖好这个爆炸性信息，她眼睁睁看着丁灵灵若无其事地揉了揉自己发烫的脸颊，然后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脚步轻快地走向客厅沙发。
　　她甚至还顺手捞起了沙发上的一个抱枕，抱在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了进去，然后开始刷起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