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二十二章

　　苏识南突然哭了，肩膀轻轻抖着。
　　江知意惊慌失措，吻上了她的眼角，又吻上了她的唇。
　　不知过了多久，苏识南才喘着气退开。
　　江知意额头抵着她的，声音带着笑：“苏识南，你的桂花糕再不吃，要凉透了。”
　　苏识南这才想起江知意手里还有一个纸袋，忙不迭地接过去。
　　苏识南摸黑拆开，拿出一块塞进江知意嘴里，桂花的甜香在舌尖漫开时，她听见江知意含混不清地问：“所以……你这是同意了？”
　　“不然呢？”苏识南咬了口桂花糕，甜得眯起眼，“让你白跑十七个小时？”
　　有人终于忍不住，轻轻按亮了壁灯。
　　暖黄的光漫出来时，苏识南下意识地往江知意身后躲了躲，却被她攥住了手。
　　江知意没松手，就那么牵着她，对着目瞪口呆的众人笑了笑。
　　温夏第一个欢呼起来，把剩下的蛋糕往桌上一放：“早该这样了！我赌你们三个月内就得公开！”
　　剧组的人早没了刚开始的拘谨，纷纷凑过来打趣。
　　副导演举着手机晃了晃：“放心，刚才全程没拍，就怕坏了苏老师的好事。”
　　负责场景搭建的小姑娘递来两串刚烤好的棉花糖：“庆祝脱单！这玩意儿比蛋糕甜。”
　　道具组的小伙子突然举着相机跑过来：“苏老师，江律师，合张影呗？就一张，我存手机里，绝不外传！”
　　苏识南下意识地想躲，江知意却按住她的肩，对小伙子点头：“可以，但别开闪光灯。”
　　照片里，苏识南的头微微偏向江知意，耳尖红得显眼，江知意则侧着脸看她，眼里的笑意藏不住。
　　背景是没吃完的蛋糕和散落的蜡烛，暖黄的灯光在两人发梢镀了层金边，像一帧被小心收藏的旧电影画面。
　　正闹着，苏识南的经纪人李哥匆匆跑进来，看到两人交握的手，先是一愣，随即无奈地笑了：“我就说温夏神神秘秘的不对劲，原来是在这儿搞事情。”
　　他转向江知意：“江律师，久仰。以后识南这边有什么需要避讳的，随时跟我说，我来安排。”
　　江知意轻点头：“麻烦你了，我会注意分寸。”
　　经纪人这才松了口气，又叮嘱了几句“别被外面的镜头拍到”，就出去应付门口的记者了。
　　经纪人走后，温夏突然想起什么，一拍大腿：“哎呀，光顾着高兴了，忘了给你们留独处时间！”
　　她挥挥手，把还在看热闹的剧组人员往外赶，“走走走，让苏老师和江律师赶快回家，说点悄悄话，明天再八卦！”
　　休息室的门被轻轻带上，暖黄的灯光下，只剩下苏识南和江知意相握的手。
　　刚才被人群淹没的悸动，此刻像棉花糖的甜香一样，慢慢在空气里散开。
　　苏识南盯着桌上的蛋糕盒，突然小声说：“其实……我没想过会在今天。”
　　“我也没想过这么冲动。”江知意低头，看着两人交叠的影子，“但看到你吹蜡烛时的样子，突然觉得，再等一秒都是浪费。”
　　她伸手，替苏识南理了理被风吹乱的碎发，指尖触到她发烫的耳垂：“刚才经纪人说要避讳，你别担心。我会查好剧组附近的监控死角，会提前看好天气预报避开狗仔蹲点的时间，会……”
　　“江知意。”苏识南打断她，“不用这么麻烦的。”
　　她知道江知意习惯把一切都规划得稳妥，就像她准备庭审时会列满三页纸的提纲。可感情不是案子，不需要那么多防备。
　　“偶尔被拍到也没关系。”苏识南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种笃定，“大不了就说……是多年未见的老同学。”
　　江知意笑了，眼里的光比灯光还亮：“好，听你的。”
　　江知意牵起她的手，指尖带着暖意，“来我家坐坐？我那地方偏，小区安保严，比酒店和民宿都稳妥。”
　　她的手掌很稳，苏识南被牵着往外走，穿过剧组后门的小巷时，雪粒子打在脸上，凉丝丝的，却没觉得冷。
　　江知意的车就停在巷口，黑色的轿车低调得很，车窗贴着深色的膜。
　　坐进副驾时，苏识南才发现车里放着个熟悉的纸袋——是另一份未开封的桂花糕，被江知意细心地裹了层保温袋。
　　“路上垫垫。”江知意发动车子，方向盘打得很稳，“你晚上没怎么吃蛋糕。”
　　苏识南捏着纸袋，看着窗外倒退的街景。
　　雪后的城市格外安静，路灯的光晕透过雪雾洒下来，把路面照得像铺了层碎银。
　　她偷偷侧过脸看江知意，对方正专注地开车，侧脸的线条在昏暗的光里显得格外柔和，连握着方向盘的手指都好看得很。
　　“看什么？”江知意突然转头，撞进她的目光里，眼底带着笑。
　　苏识南慌忙转回头，耳尖发烫：“没、没什么，看雪。”
　　江知意没拆穿她，只是放慢了车速，过减速带时格外轻，像怕惊扰了什么似的。
　　车开进小区时，保安只是敬了个礼就放行，显然对江知意很熟悉。
　　电梯首达顶层，江知意输密码时，苏识南瞥见最后两位是她的生日月份和日期，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进来吧。”江知意推开家门，暖光瞬间涌了出来。
　　房子是极简的风格，黑白灰为主调，却在细节处藏着温柔——玄关的挂钩上挂着两双棉拖鞋，一双是江知意常穿的深色，另一双是浅粉色的，看起来崭新得很。
　　“我觉得你可能会来，上周刚买的。”江知意解释道，把她的外套挂在衣架上，“随便坐，我去给你倒杯热的。”
　　苏识南换了拖鞋，赤脚踩在地暖的地板上，暖烘烘的很舒服。
　　江知意端着水杯过来，挨着她坐下，把杯子塞进她手里：“在想什么？”
　　“在想……”苏识南抿了口热水，“刚才副导演说没拍，是真的吗？”
　　“嗯，他手机都没解锁。”江知意笑了，“而且就算拍了，也会删掉的。剧组的人都懂分寸。”
　　苏识南点点头，又想起什么，抬头看她：“那……照片呢？道具组小伙子拍的那张。”
　　“我让他发我了。”江知意拿出手机，点开照片给她看，“你看，拍得不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