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上午九点多钟，殷强正襟危坐在803教室最后一排座位上，扶了扶鼻上的金丝眼镜，遥遥看着讲台上的靓丽女教师略微有点出神。
这已经是他昨天走马上任以来，听得第三节课了，就连身边陪他一同听课的教务李主任脸上也多少带了些倦容。
讲台上这名皮肤白皙的女教师叫程丽姝，人长得颇有几分姿色，齐耳短发，秋水般的眸子，大约化了点淡妆，匀称的身材配上绣花翻领白衬衫和一条藕荷色包臀裙，显得整个人清秀干练。
小程老师课讲得也不错，思路刘畅，板书规整，本应枯燥的数学，也能在她口中解读的生动灵活、数形结合，便于学生理解，想来是经过专门备课准备过的。
讲台上的美女教师显然十分自信，谈吐发音清晰自然，丝毫没有因为他们两位“不速之客”表现出什么紧张拘束的情绪。
“殷校长，这位小程老师可是咱们平安私校数学系的一支花呀。怎么……您对她有兴趣？”
旁边陪坐的教务处李主任观察了殷强许久，讨好的凑了过来，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殷强瞟了他一眼，李主任56、7岁，长得满脸贼纹，一副奸坏狡猾的嘴脸。抗日剧里演个汉奸，简直都不用化妆。
昨晚给殷强安排的接风宴上，李主任就另有意味的坏笑着暗示他，这时候来平安中学可是大有福利可享。
殷强只是过耳听风的笑笑，他清楚的知道，此时他出任江兰市第一私立学校的常务副校长，可并不一定是项美差。
若不是他的铁哥们兼战友，正校长老贾极力请求推荐，他还真不想趟平安私校这趟混水，尽管平安中学的名声、师资力量、升学率都是市里独树一帜，名副其实的贵族学校。
但是，能有资格来平安私校读书的学生也不白给呀，非富即贵哪个都是有背景的，甚至传闻还有省市领导家的子女在这所私校就读。
而老贾，做为他的老战友，这时候请他出山，一来是看上殷强家在省市教育系统深厚的人脉，二来是作为正校长刚刚被人举报，躲出去避风头了。
殷强此次上任，第一件重任就是……裁员。
当下经济环境不好，各行各业都不景气，平安私校尽管是市里乃至省里中学的第一金字招牌，但是其高昂的学费，乃至奢靡教学设备、住宿花销，已经让绝大多数家庭望而却步了。
这两年更是不断生源减少，各年级也由最鼎盛时的三十几个班，锐减到二十几个。
相应的，下面的各科系教师也就严重超编，需要大幅裁员。殷强撇了撇嘴，这个老贾，自己跑出去各地游玩躲清闲，美其名曰考察，把个烫手山芋丢给自己，他初来乍到的一时还摸不着头脑。
而对身旁一脸谀笑的老李，殷强并没有领会他说了什么，只是扫了眼手里女教师的档案：程丽姝，38岁，离异，连续两年市优秀教师获得者，在校任职五年两个月，曾在年前代表学校、培养学生参加省数学竞赛成绩优异……
“小程老师，她的课教得不错嘛。”殷强翻着档案，有一句没一句的夸道。
“课上的好，那方面更好……只要殷校长您点个头，一切我来安排。”李主任邪邪的一笑，满脸的猥琐。
“你是说……这，不好吧，会不会……？”
殷强看怪物一样看着李主任，他才弄明白这家伙所说“那方面”什么意思，难道是指男女之事？看这意思这家伙没少参与，难怪贾校长被人举报到市教育局，自己问他个中情由，作为铁哥们儿的老贾还支支吾吾。
这些平日里仪表婷婷、为人师表的女老师……个人生活这么乱吗？还是说是私校的缘故。
“没事……这几年，为了给这些大佬家长会有个交代，教师不断减员。特别是女的，教学质量差的，没出成绩的，长得不漂亮的，不听招呼的……早打发了。真当私校每月三四万的工资这么好拿呢。”
李主任小声嘀咕着，看了眼前面讲台上的小程老师，随意抬手，动了动两根手指，好似在示意她过来……
“下面大家把今天讲的内容好好回顾一下，有疑问下课前提出来，一起讨论。”
美女教师老早注意到了教室后面两位领导的窃窃私语，安排了学生，扭着柔腰，迈着轻盈的脚步来到他们面前，陪笑着开口。
“殷校长，李主任，怎么样，我的数学课还听得过去吧。有什么问题，还请领导不吝指教。”
一般做老师的都有种高雅逼人的气质，特别程丽姝开口一笑，如一朵月季绽放，更给人端庄大方的感觉。只是此刻面对两位领导，殷强觉得她俏丽的脸上，表情多少有些不自然。
“呵呵，小程老师的课自然是没得说，刚才殷校长还夸赞你的教学水平呢。”
“听说，这次殷校来，又要裁撤解聘一批教师呢，不会轮到我吧。”
“怎么会呢，小程老师一直是咱们校师资骨干，说什么减员也不会排到你……当然，这事还要校董事局领导研究决定，特别是咱们的殷校长刚来，还在做调研嘛。”
老李嘴上笑而言约的说着，手却没闲着，似乎十分自然而然的往女人修长笔直的大腿上搭去……
就在那一瞬间，殷强发觉程丽姝脸上掠过一丝惊怒和羞恼，可爱的嘴角动了动，但她终究还是没说出什么，身体也没有躲开……任凭男人的怪手就那么抚上她挺直浑圆的大腿上摩挲。
殷强心里万分惊诧于老李的放肆，这可是在学校，还是课堂上，虽然六十多个座位的教室只坐了四十几个学生，他们所在的位置离最后一排学生还隔了好几排空的桌椅。
但毕竟是光天化日，神圣的教育殿堂，公然猥亵女老师？
即便是前面学生们没有敢回头观望的，女教师可就站在课桌间的过道上，万一哪个不开眼的回头张望一眼，这后果不是一场尴尬能解决的。
可李主任却似乎没有丝毫担心，习以为常般，在女人腿上的手毫不客气的滑进小程老师的双腿之间摸了两把，接着又满不在乎的向上方女人包臀裙里的胯间私密部位摸去……
女老师身子变得十分僵硬，依然是一动没动，只是殷强看到，此时两滴饱含委屈的泪水顺着她姣好的面孔滑落而出……
小程老师又偷瞄了眼殷强，见他只是平静冷淡的盯着自己，既没有热烈的激动，也没有下流的笑容。李主任非礼的举动就好像没看见一样。程丽姝明白这位新来的领导可一点也不简单，她只好无奈地悄悄撇过头，把脸上的泪痕轻轻抹去。
然而男人的手在女老师的隐私部位却一点不安分，隔着耦合色的裙子，很明显能看到在裙摆里，那可怕的手指正不断揉捏着女人的阴部，摩挲着她最敏感的部位……
就连不动声色的殷强，其实心跳也不断的加速，可以想象这位年轻女子胯间嫩穴那两片软肉正遭遇着什么可怜的待遇……不过，这……也太刺激了。
仅仅二十几秒，小程老师脸上便泛起一抹艳红，她终于像是受不了啦，果断的退后一步，伸手把李主任的禄山之爪从她身上推开，并羞涩的低声说：“别……我还在上课呢，李主任。”
李主任并没有表现出不满，淫笑着抬起手，指尖竟然挂了些许莫名粘稠透明的液体，在指间拉成了丝……
这一幕在场的三个人自然都看到了，殷强不过淡淡一笑，小程老师却羞臊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嘿嘿，中午到殷校长办公室来一趟，你也好好跟领导好好交流交流……听到了？”李主任猥琐的取出手帕擦了擦，语带威胁小声的吩咐道。
“知道了。”小程老师脸上写满了悲哀，轻声答应了一声，便转身走回了讲台。
自然没人注意到一堂数学课间这短短几分钟的小插曲，但是殷强心里却翻起滔天波澜，他终究还是忍不住靠近李主任，低声问道：“你们这么欺负年轻女老师，是不是太过分了？再说，她……就这么听话？”
“过分？你别看她现在一副一本正经、道貌岸然的娇羞模样。当初第一批裁员时候，这女人在老贾办公室里那媚的……足足跟老贾折腾了两三个小时，谁还逼着她来吗？不过，也可以理解，小程离婚也有两年了，闲着也是闲着……哈哈，殷校，你刚来，还不知道这里的厉害关系……不过，贾校长已经跟我打过招呼了，慢慢你就明白了。”
李主任高深莫测的拍了拍殷强的手背，阴阴的暗示他尽管放心，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半个小时后，另一间教室里，也是在老李的陪同下，殷强开始听他上午最后一节，英语课。
马淑芳，26岁，教学经验五年，已婚，海归有欧洲留学经历，擅长英语、法语……
殷强简单扫了一眼这位女教师的档案，感觉着这位老师的课比起小程老师的教学水平可差多了。
尽管一口流利的英语说得还不错，但是说得好不代表教得好。而且她声音有些沙哑，偏偏声调还蛮高，讲起课来总给人一股强势逼人的感觉。
不得不承认，这位马老师也有她的优点，就是年轻，人长得漂亮……不，应该说比小程老师更加艳丽、活泼。
长长的头发烫着大卷，脸上浓妆艳抹，细眉凤目，加上妖娆高大的身材，踩着一双恨天高身高足足有180，前凸后翘，简直让所有男人垂涎的模特身材。
一件褐色小马甲，配一条紧身牛仔裤，若不看脸几乎让人以为是外籍美女，整个人带着一股欧美的时尚。
别的不说，就那涂着鲜红口红的性感厚嘴唇，足够十五个人看半年的。
“这个女人绰号”大洋马“，可不好拿捏，脾气火爆着呢。你听这嗓门，恨不能整个楼都能听见……”李主任见殷强盯着讲台上马老师不停的看，便又凑过来小声嘀咕着。
殷强没说话，只是转头奇怪的看了李主任一眼。老李尴尬的笑了下，又奸滑的继续说：“不过，不用担心，她脾气虽然大，但是资历成绩却是英语系最差的，年年她教得班级都是外语系倒数一二名……嘿嘿，在老贾这儿，排名倒数的老师可是要受到惩罚的。”
就在他们两位正在教室后排嘀嘀咕咕的时候，那位高大的马老师似乎发觉了两位领导的鬼鬼祟祟，接着随便给学生们发了张试卷，说了句，下课交卷……然后就主动施施然大步的朝殷强他们走了过来。
殷强自然是摸不着头脑，看着老李的样子也是有点懵圈，他们也没有示意这位小马老师过来，也没有打扰课堂的意思，怎么还有送上门的。
“二位，有什么事我们出去谈吧，不要打扰学生们。”随着一股冲鼻的香水味，这位少妇教师盛气凌人的来到殷李二人面前，毫不客气的说道。
李主任看了看殷强，殷强也只好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位“大洋马”说话一股咄咄逼人的味道。
跟着一股高傲神气的马淑芳，殷李二人有点不知所措的来到走廊……李主任仿佛觉得无缘无故气势上被个下属女教师压住，有些莫明其妙，开口问道：“小马，你这是……”
“少跟我废话，你李大主任每次来找我还不就是那点破事！”
“唉！你这是什么态度，这位是新来的殷校长。”李主任身材本来就矮一头，感觉气势确实有点顶不住，连忙狐假虎威的把殷强抬出来。
对于这位新来的实权校长，马淑芳明显还有几分忌惮的，也只是点了下头：“殷校，您好，昨天教务会上见过的。”
见马老师收敛了许多，李主任马上嘴就撇了起来，“我没记错，小马你上个月考核又是学年倒数第一吧？”
“哼！就算是吧，还不是你们搞的鬼，明知道六班七班成绩最差，偏偏指派给我……这不是故意找茬欺负人吗？到时候排名下来，不是扣钱，就是……”
马淑芳毕竟年轻气盛，细眉一挑，凤眼一瞪，一脸气不过，沙哑的嗓子却声音越来越高，一副要跟这位李主任掰扯掰扯的样子。
“不要吵嘛，我们看的是结果……小马老师，你也知道现在这个情况，学校正在考虑裁员，你这态度……”
殷强看情况有点失控，自己不能不说话了，于是平静的笑了下，直接把话挑明，又把话打住，只是淡淡看着马淑芳那张描眉画鬓的脸蛋，没继续往下说。
“好吧，我同意按照贾校长的规矩作，不就男女那点破事儿嘛，我认了……不过我有三个条件，先说好。”少妇教师想了想，虽然臊红了脸，她也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索性放开了谈。
“第一，裁员名单不能有我，那啥时候不许扇我的脸。”
“第二，不许连掐带咬的，上次身上的乌青七八天都没销，我回家没法交代。”
“第三，可以用我的嘴，但不能接吻。”
马淑芳没有象小程老师那样哭天抹泪的，但是美艳的脸蛋上却写满了愤愤不平。
“什么？！贾校长在的时候……”老李听了，还想争辩几句，却立刻被女老师打断。
“贾校又不在，我凭什么那样伺候你！？”马淑芳明显不屑上司的小人嘴脸，半点情面不留的怼回去。
“好了，就按小马老师说的吧，我同意了。”殷强看着两人又要吵起来，连忙压住双方，况且他并不清楚所谓考核排尾的老师体罚意味着什么，听着意思之前还要扇耳光。老贾和女下属的女老师玩都这么大吗？
老李没吭气，他可不敢不给领导面子。马淑芳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过了片刻便问道：“教师厕所，还是殷校办公室？”
李主任抬起手表看了看，“还有半小时就午休了，得抓点紧，就去厕所吧。”
“哼！”马淑芳二话不说，扭头就走。